《目中无人2》勇闯“网络春节档”|对谈制片人魏君子、导演杨秉佳
读娱 | yiqiduyu文 | 赵二把刀关于功夫片的话题总是能引发特别多争议。即将于春节期间上线的《目中无人2》，一度被认为是要院线发行，和诸多大片在春节档同堂竞技的，但《目中无人2》最终还是选择线上渠道，并作为春节期间爱奇艺“动作高手季”的主打影片，由此也掀起很多议论。《目中无人2》“院线发行”的相关话题会吸引这么多的讨论，这就要从《目中无人》以“网大”身份为功夫片成功“证名”说起。站在2024年的视角来看，2022年以网络电影出现的《目中无人》的成功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偶然是因为，功夫片在市场的表现已经很久没有让人眼前一亮了！虽然很多电影人和观众都认为功夫片在国内还是有很大空间的，但在过去5年乃至10年的时间里，能够被市场认可的功夫片并没有出现，所以谁也不知道一部可以被叫好的功夫片何时会出现；必然是因为，总是要有优秀的创作者给市场带来优秀的功夫片的，回归功夫片本质的创作方式会让功夫片的爱好者们必然会重新聚集在“功夫片”的号召之下。《目中无人》在网络电影的成功并不是孤立出现的，同样走网络发行、魏君子团队操刀的《东北警察故事》系列同样口碑和票房双双飘红。2022年至今，多部功夫片在线上渠道的成功，说明功夫片的观众群还是存在的且规模可观，对于功夫片的创作者们而言，观众群的存在就意味着功夫片的创作不是“为爱发电”，而是实打实可以做成可持续的“商业模式”，这对于功夫片的创作者来说，或许才是最值得欣慰的。这一波功夫片的“小热潮”，也为一度同样迷茫的“网络电影”找到了出路。网络电影的创作一度是以“奇、怪”为主，市场规模和潜力不错，但在口碑和审美一直都饱受指责，随着《盲战》《目中无人》《西装暴徒》《零号追杀》等功夫片在网络渠道的“成功”，也使得功夫片成为网络电影精品化方向最重要的成功尝试，这也使得网络电影和功夫片的关系可以用“双赢”来形容——这或许也是爱奇艺在这个春节期间，重推“动作高手季”的原因，因为这是一桩叫好又叫座的好生意。虽然功夫片在网络世界找到了一定的发展空间，但功夫片如果要重新回归到主流市场，会有观众愿意买票观看吗？这确实是个问题。自打“《目中无人2》要进院线”的消息传出，就成了电影业界乃至观众们关注的焦点。相对小成本的功夫片在网络里的成功能否延续至院线，这是一个太值得思考的命题。在这部影片的看片会之后，带着对于《目中无人2》和前作的风格延续和创新，及对于其放弃院线发行等问题，读娱君和制片人魏君子、导演杨秉佳做了交流，透过功夫片创作者的心声，应该会更明白他们面临的挑战，以及对于功夫片的未来有更清晰的认知。（说明：对谈内容经过整理）1关于功夫片的现状和未来以及院线发行和网络发行的抉择——对谈魏君子魏君子，资深电影人，近年来创办轻刀快马厂牌，陆续制作出品《目中无人》《东北警察故事》系列，口碑和票房表现上佳，轻刀快马已经成为新一代精品功夫片的代名词。读娱：《目中无人2》为什么最终没有选择上院线？魏君子：相对而言，院线可能女性观众主导比较多，流媒体可能男性用户比较多，所以在流媒体上动作片可能有一定的优势，而且流媒体平台一部分是对录像带、DVD这一块市场的承接，在这一市场B级片和动作片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品类，不仅国内流媒体是这样的，海外包括奈飞也是同理，所以从逻辑上我们的电影上流媒体是比较适配的。读娱：第一部在云影院的成绩非常好，这一部您对点播期票房预期大约是怎样？魏君子：创作《目中无人2》的时候《目中无人1》还没有上线，第一部上线了之后卖的很好，我们也很意外，所以我们对《目中无人2》是有高期待的。读娱：经过这几年在网大的尝试和发展，您认为武侠电影在当代社会中，有怎样的未来发展空间？魏君子：院线动作片的衰减，我认为主要是人才的培养和少人拍有关系，并不是武侠动作片不行，而是拍的人少了。在国风当道的情况下，武侠片是一个最适合展现国风、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题材，我觉得这个类型是非常有潜力的。读娱：2023年网络电影也是有不少精品，比如《目中无人》和《东北警察故事》，但纵观市场整体表现和前些年热度有所降低，您认为网络电影市场前景如何，未来应该往哪些方向探索？魏君子：我觉得最主要的是提质减量。去年其实精品不少的，反而是滥竽充数的、质量不过关的越来越少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任何一个市场最后都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只要精品数没少，这个市场就是健康的。我对流媒体电影是一个非常乐观的态度。国外的奈飞以及苹果TV等其他几家流媒体，一年的产量已经超过好莱坞六大的总和产量，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数据。我们国内的网络电影，本身的基础跟国外流媒体不一样，我觉得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就快对齐了，如果大家对齐标准就全部提高了，所以还是提质减量的事。国外流媒体电影跟院线电影有什么区别？卡司、制作一点不比院线差，如果我们国内也达到这个对齐，也能去多元化的创作，这个市场怎么可能会差呢。同时除了提质减量，题材也需要继续去丰富，如果只有那几类题材观众会看腻的，不能一窝蜂的追赶潮流。读娱：和平台的合作是否顺畅，对于创作而言有什么帮助？魏君子：其实和平台合作这块，首先是给我们创作者非常大的一个信心和鼓励。《目中无人1》当时和爱奇艺合作时候，我觉得平台很有魄力，武侠这个类型本身市面上已经不多了，再加上我们的制作成本比较低，是一个小片，居然能得到爱奇艺这么大的支持，上云影院还给端午这样一个很好的档期。之后跟爱奇艺建立了一个非常好的默契，去年年中的《东北警察故事》我们进行磨合，再到这次《目中无人2》的第三次，我们和爱奇艺的配合包括在宣发上都越来越有默契。2关于功夫片的创作以及《目中无人》系列赢得的赞誉——对谈导演杨秉佳在《目中无人》第一部上映后，读娱君认为这部影片观影感受非常棒， 在即将上映的第二部中，读娱君感觉第二部的色调较第一部“暖”很多，当然，在动作戏的设计上还是如前作一样的精彩——事实上，《目中无人》第一部的成功以及市场对于第二部的期待，其实都来源这个系列影片的内容本身，扎实且有新意。那么，如何面对这种创作上的变化，以及对观众是否会接受这种创新，读娱君也也和导演杨秉佳进行了探讨。读娱：《目中无人》备受好评，第二部从开机后就一直备受期待，是网络电影中比较少见的现象，您认为这一系列电影让观众喜爱的核心魅力是？杨秉佳：我觉得《目中无人》吸引人的第一点是人物，成瞎子这个人大家是喜欢的。其实第一部我拍的就是英雄起源，成瞎子这个人物是怎样的，大家觉得这个人物有魅力是第一点。其次可能是观众对一种极简的武侠气质的喜欢吧，这种干净利落脆的动作、爽利的人物、简单的情节让大家有一种代入感、爽感，可能不用太过复杂的了解他就能读到那种感觉。所以核心魅力大概一个是人物一个是气质。读娱：《目中无人2》保持了第一部的特色，但和之前的冷峻比起来，第二部的色调甚至可以用暖来形容？能否简单介绍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变化？（此问题我们分别问了导演和制片人）杨秉佳：其实在创作之初，我们的方向就是想给成瞎子找一个搭档，想做一组双人关系，如果有一个人闯入了成瞎子的生活，这个故事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沿着这个方向我们不断寻找的过程中，发现可能比较适合成瞎子的是一个小朋友，所以有了《目中无人2》的这个故事，也是因为这个新人物进来，才让成瞎子慢慢变得温暖，整个影调也是随着故事发展慢慢有了变化。魏君子：《目中无人2》不是续集，第一部的故事已经很完整了，我们是把《目中无人2》定位为一个人物的系列电影，像此前的《黄飞鸿》、海外的《007》都是人物系列电影。在第二部更多体现的是成瞎子这个角色更私人、更个人的一面，而且做了一个双人关系，在故事里两个人的情感互动是非常多的，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我觉得《目中无人2》处在天时地利人和，组建了最理想的一个班底，所以对这部戏有非常强的信心。至于是否会有第三部，魏君子并没有明确回复，但如果《目中无人2》口碑和票房都可以更上层楼，读娱君相信第三部会“如期而至”。读娱：成瞎子这一角色，台词较少、人物背景描述也不多，第二部中稍微透露了他曾经生活在长安以及曾经担任过军中的都尉？您如何评价谢苗在第二部的表演？尤其是第二部中文戏明显增多的情况下，能否形容一下他与角色之间的契合度？杨秉佳：我自己是非常满意苗哥的表演的。其实第二部虽然文戏多了，但给苗哥的表演空间并不大，首先他是全程闭着眼睛的，成瞎子又是一个很冷的人物，语言也少；再有他的对手演员是小朋友，这对于演员的难度是非常大的，成年人跟小孩演戏，再怎么演都没有小朋友真诚，这是成年演员的劣势。所以现在戏里的表演方式是我跟苗哥前期一起商量出来的，在做成瞎子这个人物的时候尽量少出现表演的痕迹，用比较真实的感觉对待这个人物。最后的结果我觉得是很好的，大家都感受到了成瞎子的孤独，感受到这个人物心里想的，我觉得这样就行了。读娱：动作戏是《目中无人2》的核心卖点，第二部的武打戏感官上和第一部比起来少了一些，那么，本系列动作戏的核心特点是什么？如何保持与第一部作品的连贯性并创新？杨秉佳：《目中无人》系列的整体打斗风格一是写实，二是追求真实的打击感和爽感。比如我们戏里是没有飞檐走壁的，这其实在武侠里是没问题的，但我们更想要偏写实的感觉，包括招数也都是偏写实的动作招数，这也和剪辑有关系，会剪的利落干脆一点。《目中无人》系列所有的动作全基于两点，第一是情绪，就是我们都是为情绪打，而不是没有意义随便加一场打戏的“为打而打”，第二个是会根据场景结合做一些变化，在第二部里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设计动作与场景的结合，在场景上做了新的设计，和第一部完全不一样，这些都是在我们原来的基础上来进行的一些升级和保持。读娱：对于《目中无人 2》的票房和口碑，您有何预期？杨秉佳：我对我所有的电影票房、口碑都没有预期，因为首先在网络上发行它的分区能够大概划出票房的区间，其实大家心里面是有数的；口碑我是完全不想这件事，我只关注内容有没有做到自己满意，自己感觉有不足的下一部做的更好就可以了，口碑只要不辜负观众的期待就行了。小结：和魏君子以及杨秉佳的交流中，能够看到他们作为电影从业者对市场的理性，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作为功夫片创作者的感性，诚如前文所述，《目中无人》以及《东北警察故事》系列的成功绝非偶然，因为制作团队是有想法也有闯劲，对市场的认识很清醒，同时，他们也是非常善于借助互联网平台的东风的——这也是他们在网络电影取得不错成绩的原因。作为功夫片的爱好者，读娱君对轻刀快马等坚守功夫片创作的厂牌也是抱有非常大的期待，也希望他们持续输出优秀的功夫片。《目中无人2》将于春节期间上映，对于这部影片的票房和口碑，不仅是电影行业非常期待，很多观众同样也是“翘首以盼”。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谢苗，作为曾经观众熟知的童星，靠着一部又一部优秀的功夫片打回了主流舞台。是的，功夫片让谢苗重新回到聚光灯下，虽然他还不是娱乐圈的主角，但已不容忽视，未来，他一定会有更广阔的舞台。走网络发行的功夫片，和重新让观众喜爱的谢苗，都说明网络电影和功夫片的碰撞已经逐步“出圈”，这是功夫片在困境中迈出的坚实一步。至于功夫片的未来，读娱君认为功夫片的未来，不一定在院线，也不一定被再次局限于“网络电影”，只要观众还喜爱功夫片，相信魏君子、杨秉佳等等电影人们一定会创作出让市场接受、观众爱不释手的“功夫片”。最后，预祝《目中无人2》在春节期间再创佳绩。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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